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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光

这个故事曾发生在我的身边。

天空是万里无云,风和日暖。一吸气,就感觉有千万滴小水珠儿顺着清风柔柔地吹到脸上。

我走在大街上,看见东南方向有个鹤发童颜的老爷爷坐在一张破板凳上,一动不动,静静地看着杂志。

老爷爷看见了对面站着的我,放下杂志朝着我笑了笑又拿起杂志看起来。我似乎着了魔,向前迈着步子,蹲在老爷爷的摊边儿上,低头看着这些用一张旧得发黄的报纸垫着的蜡烛又红又胖,实在吃惊不已,我又看了看四周,都是卖蜡烛的,就是没有这位爷爷的胖,的红,却是客人络绎不绝,这儿门庭冷落。

我饶有兴趣地问着:“爷爷,为什么这些蜡烛的蜡这么红?别人家的是又细又长,都是蜡黄的,而这儿的蜡烛又胖又长,还是红艳艳的,为什么你这一点儿顾客有没有呢?”

爷爷摇摇头,还是朝我笑笑便不再言语。

唉,老爷爷不说话,那我就自己问问吧!

“阿姨阿姨,”我跑上前叫住了一位身着打扮十分漂亮的阿姨,“那位老爷爷的蜡烛那么红,那么胖,为什么一个人都不来呢?”

漂亮阿姨狐疑地看了看我,向后退了几步,唉声叹气地走了。

我也不知道她叹气什么,继续问。

“大哥哥!”我走到他的面前,“买蜡烛么?”大哥哥头仰着想了想,摇摇头,想走,又被我拉了回来,“大哥哥,买一个吧,有可能……有可能大哥哥的妈妈爸爸或者家里还有老人的需要用蜡烛呢,大哥哥好好想想好不好?”大哥哥重新头仰着天,思考着。

突然,他一拍脑袋,握住我的手,激动地说:“谢谢你,小妹妹,我的外婆需要两根蜡烛,谢谢谢谢,不饶我家那凶悍又啰嗦的外婆要骂我了。”

我兴奋地点点头,终于帮那位老爷爷招揽上一门生意了,爷爷一定会好好夸奖我的。正想指爷爷的那摊位,没想到大哥哥捷足先登,跑到了老爷爷对面的一个摊位,买了一对蜡烛,不忘记向我招了招手,就走了。我的心情瞬间跌入了深谷里,我这不是帮着人家招揽生意吗?真是可笑之极!

“姑娘,谢谢了!”老爷爷对面的摊朝我这喊了一声,我无奈,转过头来蹲在老爷爷的旁边,看着他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看书。

“老爷爷,真是对不起啊,没有给你增加顾客反而让那些人占了大大的便宜,真是的。”

“老爷爷,你说,这蜡烛是你自己家的蜡手工制作成的吧,不然哪来的那么红彤彤的呀!”

“老爷爷,你到是回我一句话呀,什么杂志这么好看?回家我叫爸爸也订一本。”

“……”

问得实在无聊透顶,回家吧,蹲着腿好疼,老爷爷怎么办呢?那么老的爷爷了,腿脚不方便,想必爷爷腿坐着也累了吧,就一会儿的时间,着急回家干嘛。我想着,心里头乐滋滋的。

暮色降临,老爷爷还是看着那本厚厚的杂志,没有一点动作,但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,瞌睡虫骚扰着我,哈欠连天。

“爷爷,我先走了,好想吃饭啊!”

老爷爷还是没有反应,我叹了口气,一个下午都沉浸在帮人家卖蜡烛的滋味中。

刚想走,听到后面有一阵急促的声音。

“好人家啊,真是惭愧啊,连累你一天呆在这儿晒太阳,要不是我家那孙女儿玩水把水龙头忘关,把今天刚新劈的柴禾都浇湿了,所以才借你的蜡烛用用,不好意思。”

老爷爷还是笑了笑,没接过那奶奶手中也没有说些什么,收拾好摊上剩余红蜡烛,拿着手上的杂志,往右边走去。

“奶奶,老爷爷怎么都不说话呀?”我奇怪的问。

那位奶奶道:“爷爷他,是个聋子。”

“几根蜡烛有什么好稀奇的呀?”

“那蜡是爷爷他的妻子亲自熬成的,里面还有他妻子的血呢!唉!”

我肃静地看着老爷爷,眼中闪着泪光,能像爷爷这样慷慨解囊的,天下无二了吧。

看着爷爷走在夕阳下,正如一张纸剪影,刻在了我心上,让我感觉到我的身后有着一个强大的国家,培育着像爷爷那样的人,爷爷的背影,渐远渐行,渐远渐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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