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霄寨轶事

大荒山方圆三百里，顶峰有一无稽崖，崖旁有一寨，名唤耳霄寨，此寨如人一耳，又有凌霄之状，故名之。今世寨主姓程，其人勇武，能使霸王枪，枪法凌厉，与之过招鲜有生者。寨中众人皆传言，此枪法传于芒荡山野逸之士。

寨中豪侠云集，其势勃勃。然，饱粒之仓，难免秕乏之辈。今单表一人，其人姓朱，原是红云寨二当家之女，其父当年云门岭一役，死生无据。程寨主念其为绿林故交，收归门下。众视其无依，皆悯之。越几年，此女倚与寨主有旧，渐次胆大，本性渐露，视寨规为无物，敢于人前妄议寨事短长，敢于众人操练之际独自高卧。寨中众人皆眦以目，其不自知。故是以妄为。越如是，其体型越宽大，众人皆曰：其姓真如其型，实为一猪也。每遇之，众皆哂笑掩口而过。

忽一日，其有所察，知众人窃笑之由，遂立大志，日日于校场演练。其术无它，非枪非棒，非拳非剑，唯健步而已，美其名为：草上飞。寨中三当家日持寨务，每思其鄙，如一鼠屎之于一镬粥，私语之不可毁寨规，不可不操练。每语之，辄遭如霜冷面。心窃思之：其智之势如其胸之渐坠，其脑之蠢笨，如其型之日拙也。唯叹而已。

不料，此人近日有拢他人而为乱之势，三当家觉痈疽之渐大，糜烂日甚，念守责之所在，厉斥之。此妇暴起，三当家立指数以劣迹，倏尔塌伏，唯嘤嘤作泣。众头领视之，皆不言语。

孰料，事至此，其性全露，日日于寨中饭堂之上指摘蔬食之不称意，有人背语之：村妇之命，妄想国母之尊，如要铺排之食，自理之。众也皆言此妇需溺尿以自照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