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气读完《命若琴弦》似乎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说不出的哀叹,却久久沉淀不出一个完整的思绪。余华说:“活着就是为了活着”。活着不需要任何目的,不需要任何理由,“无所谓从哪儿来,也无所谓到哪儿去??”然而生活不会是一路阳光灿烂,当地狱般的黑暗猝不及防来袭时,活着的理由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。经历了爱的渴望与宿命的绝境的老瞎子正是抓住了师傅的那句“弹断一千根琴弦,你就能够看得见了,药方封在琴槽里?”作为救命的稻草,重新燃起了生的期望,用生命弹着三弦琴,弹着活着的理由。只是命运总是那般的捉弄人,残缺的生命,注定是杯具的,而杯具的资料又是何其相似。当这个杯具以喜剧的开始在小瞎子身上重演时,老瞎子的劝告,在小瞎子是师傅不懂个中滋味的淡然一笑?
张爱玲说,“路需要自我走过,才知对与错,哪怕是绕了一个可笑的大弯子,仍会回到父母劝告的起点,作为孩子仍旧愿意去走那个让自我吃尽苦头的弯路??”小瞎子何尝不是如此?当初的老瞎子又何尝不是如此?
当老瞎子最后弹断了一千根琴弦,最后能够抓到这么多年活着的理由的光芒时,才发现自我生命奔赴的理由竟然是一张白纸,竟然是虚无的,瞬间生命黯淡了所有的光芒??但是这个虚无的理由这个弥天大谎却需要他继续传递,继续传递着谎言,甚至要加大能够解开它为谎言的筹码。这个善意的谎言,只是为了在虚无的生命里找到其存在的理由??无奈的生命的韧度需要这个谎言的支撑。“莽莽苍苍的群山之中走着两个瞎子,一老一少,一前一后,两顶发了黑的草帽起伏躜动,匆匆忙忙,象是随着一条不安静的河水在漂流。无所谓从哪儿来、到哪儿去,也无所谓谁是谁??”残缺的生命在这个谎言中继续轮回。